更新时间:2008-11-04

mir@cle • 热血警探:想起房龙的《宽容》序

我知道我不需要，也不应该这么想；我知道这只是一部搞笑片；我知道导演其实也未必给这部电影安上那种小学老师给鲁迅给老舍给沈从文的作品精炼融化最终升华的各种无产阶级优秀性，超越人类本身的意识形态。

但我看到那些老人们扮成死神镰刀的样子的时候，我还是想到了房龙的《宽容》序，想到了那里面的所谓的守旧老人们。突然我好像坐回了高中时的坐席，面前是一个升华再升华，以至于把自己的身高拉长到和身材完全不成比的男老师，低头看，守旧老人变成了一把把镰刀。并不是在标榜小时候的我就天资聪慧，想象力惊人，只是现在看到了影子，把那时候的实体拉了出来。影子这东西很奇怪，你站在一个山峰上，影子可能就在你脚下，也可能到了对面山峰的尖顶，而你完全不晓得这两个影子来自同一个你。

电影的搞笑，无论动作还是语言方面毋庸置疑，体现了英国电影一贯的风格的同时还有意无意的迎合了来自不同文化领域的观众的胃口。

而情节上，完全是由老人们不接受新事物也不分享，对自己的村庄爱到残酷的心态发展和推动着的，也使情节能多少让人信服。其实，也不易完全信服，对于我们，东方思维又生于改革开放后的人，有多少人相信世界上还真存在这样顽固极端的人，况且，面子工程又何须做的那么绝，不死人不照样做得漂漂亮亮？来中国考察吧。然而，不能排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观点。

仔细想想，这些老人的做法跟面子工程又有本质上的不同，我不知道面子工程背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知道，但不愿承认，也不想知道。而这些老人们做残酷的事情确实是为了美好。矛盾吗？不的。就像遇见一个真正你喜欢的女孩子，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轻易上前毛手毛脚一样。老人们对村庄是真正的爱，歇斯底里，以至于吹毛求疵。他们不愿意任何人去破坏这个村庄的完美，哪怕一丁点，而对于他们来说，手段是不择手段。先且不论这种手段本身是一种破坏性的，单从初衷和目的而言，他们是为了完美，不单是个人的生活上的完美，而是这个村庄的美好，用他们的话这是为了顾全“大局”。或许，这让很多面子工程的指挥家们汗颜吧，相比而言，老人们反而拥有相对上的可爱。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对于一个完美，或者说在局内人眼里绝对完美的事物，是否一定不需而且不能去改变它？我回答不了，虽然我知道一个标准答案，我还是回答不了。标准答案上说，世界是相对的，因此不存在绝对的完美；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要以发展的世界观看问题……等等等等。但是，哲学家们，我想问你们，当这个简单的问题发生在您自身身上时，也就是您觉得您目前的状态，地位，声望，周边条件完美的时候，这个时候您有想过改变您自身嘛？哪怕一点点？而又真去做了吗？我知道肯定有人这么做了，小概率事件可以忽略，但不能被否认。而大多数，我所见到的，没有。

或许，这个问题可以换种方式来问：一件事物的改变，应该发生在其完美是，还是发生在没落时？注意，我问的是应该，而不是是或不是。是或不是的问题，历史给过我们答案，大多数，我也只能说是大多数，事情的变化发生在他本身需要发生变化的时候。这是什么时候？我的理解是事情本身已不再完美的时候。而“应该”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呢？10几年终于快熬出头的中国教育在我脑中植下的理论是不应该。因为完美相当于顶峰，接下来难免要走下坡路，就像你往北走到了北极终究该向南面走一样，这是一种必然性，没有小叮当的任意门，没有小熊星座上的小熊在北极星上向你招手。认命，这是10几年中国制教育教会我的一切。所以这个问题我还是回答不了，虽然我努力去改变自己的片面性，但已不能连根拔起了。

于是电影的逻辑回到对老人们同样残酷的惩戒源自于对他们法律上不负责任的行为的处决。合情合理。虽然我一直希望其实导演想让我们知道的是应该对保守势力的打击，我也觉得会有人跟我一样的想法。但其实不是，有的只是法律不能给任何理由让步。

反过来看看，警察作为法律的执行者，他们不也拘泥于法律的土壤之上？他们与老人们有那么多的相同点，他们确信法律的完美，死忠于法律，他们的手段同样残酷，他们以法律为他们的虚拟完美村庄，去改变一个实体的完美村庄。这本身就是一种破坏，或者说侵犯，但是，他们又会有谁去惩戒？没有，有的也只可能是另一个更加强大更需要被惩戒的机构。有什么意义呢？无穷无尽，鸡生蛋，蛋孵鸡了，真的要实现世界是运动的了。

现在明白，房龙笔下的先驱者为什么失败，而现代警察为什么成功。同样是一个不愿承认的命题：实力决定一切！

好了，总结下，哎，不要总结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种全文概括跟思想精神概括的总分总了。